啊!果然还是翻车了

《丛林中的绿浪》随笔


    我并不经常远游,即使去出行都是陪同着周围的家人朋友去附近的郊外走走,一旦离开熟悉的地方去远处旅行我就有些疲倦,再美的风景都不会值得我去逗留。


       即使是这样我也在以前不知不觉中去了不少地方,可没有一处地方值得我多待一会,所以我也在旅途归来的一路错过很多风景。但唯有那风起时丛林中随风飘荡的“绿浪”印象深刻。


       那座山小时候觉得有些远,现在看不过是一座小土堆不值一提,可小时候随着家人去郊游时却觉得那地方来过后步行是回不去的。我无聊的时候会环顾周围的风景,往往忽视周围的人,所以经常在游玩一半与人走散,出神时会忘记这是一处什么地方,我是谁,这样的问题。我只是丛林中“绿浪”挣扎的行人。


       尤其是骤雨初歇时的小路,小时候回老家的一条小路一路上的树。一阵风吹过,挺拔的一排排站在小路的两旁,我在同行人的后面,已经置身在世界之外,赶路的人只有我一人,一阵风吹过茂密繁盛的枝叶,它们听到了号令摆动着双臂,人类听不到的节拍摇摆着躯干,眼前的不是树而是仪仗卫队,风停了它们一动不动刚才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,谁也不会在意那一瞬间的错觉。这丛林是一片绿海,我只是被“绿浪”裹挟进绿海的行人。


       如果去中世纪做个游吟诗人似乎是挺有意思的事情,除了吟诵游行中的世俗歌曲,也会参与决斗,丛林是骑士传奇小说与童话故事发生的舞台,不过这样的感受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。我在郊外赶路,那时公路也没有修到这里,没有路灯,爷爷走在我的身后,我从呼吸中听到他在附近,但他只是让我不要回头,我想找到路灯就不断的往前跑,一路上害怕自己踩到钉子,但最后还是比爷爷先跑到了人多的地方。那天夜晚刮着风,没有其他人,听见的只是哗哗的树叶在风中摇曳的声音。树的轮廓就像航行中轻易把船打翻的巨浪,我是将风车当成海怪的唐诘柯德。

        多少年后一个清冷的早晨在火葬场附近等去世的老人骨灰的时候,我和同行的亲人们就坐在一棵大树下,眼泪什么的早都累了,抬头看着那棵树顶,十一月叶子还没有落完,一阵风吹过我又看到了那天晚上在郊外的场景,像张牙舞爪的怪物,又像那巨浪,像对我招手道别的亡灵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我的房子从后面望去,风景视野很好,除了看到人间烟火,就是不远处的塬,土坡上栽满了郁郁葱葱的树,这塬四季都是披着不同的时装,一阵风吹过那些枝叶也随着风挥舞着,盛夏的雷阵雨过后,整个世界像被洗刷一遍,一切都是重新装点。从小喜欢望向窗外发呆,每当这时希望自己就是一缕风,拨动那一片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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